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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老板的作死之路1

发布时间:2023/2/21 1: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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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道人可以如此恶毒,不过是在企业当个领导,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帝,动辄口出恶言,对员工羞辱谩骂,无休止的压迫几乎要把人逼疯。

面对这样的领导,我有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杀了她的心都有,可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是选择了忍耐。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居然给我下药,只为了签一个单子,她以为她是老鸨子,我是她的姐儿么?

01

我每天工作到凌晨2-3点,早上6-7点钟就要爬起来工作。

无他,因为所有的工作老板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她美其名曰,信任我。

我相信她确实信任我,因为我太好压了,柿子挑软的捏,压别人压不动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我该干的,只要交待给我就能快速出结果快速给反馈;而且我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太好拿捏了,她满意的不行。

于是本该额外招人去做的事情,她都让我一个人做。

我承担了产品、企宣、定价、调研、销售甚至仓储管理等等要好几个人来干的各方面的工作。做多错多,谁犯了错都会怪到我头上,我人微言轻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也会怪我,会骂我无能,她自己则躲在背后装好人。

她不只是对我如此,对市场销售部的同事皆是如此,只是对我最甚。

但是对别的部门的同事,她就立马如菩萨下凡一般和蔼可亲,对老板和级别比她高的,更是奴性十足。

我30岁了,名牌大学毕业,前些年人傲气的不行,但是农村出身的我没见识、没关系,工作中四处碰壁,一次又一次的教训最终让我学会了委曲求全。

在上一家公司我因为反抗男老板性骚扰被直接开除了,之后遇上疫情1年没找到工作。

然而即使有疫情、没工作,房贷也不能停,银行的催款电话让人崩溃;而我农村的父母对我只有挖苦,嘲讽我被人开除多么没本事,用各种难听的话讽刺我,最重要的也是要账,要我像平时一样定期给家里打钱,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许断。

当时的我被逼的拿起刀片对着自己的手腕想要一刀结束这一切,可是我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求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所以我无比珍惜现在的工作,只要没有性骚扰,我什么都可以忍!

即使如今的老板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还是拼了命的干活,表现自己,希望赢得老板的信任。

起初我觉得,苦日子总会过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老板也是新来的,不过是一开始不熟才会这样辛苦,同样也是表现自己,相信过过就好了。

但是慢慢的我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转眼快1年了,我竟然还是保持着老板刚来时的工作状态,除了无休止的工作,还有无休止的羞辱和谩骂。

凌晨睡前我会接到老板长达1个多小时的电话,电话内容各种PUA,主要一是骂我懒,说我的工作量不够,说我太闲;二是骂我没有上进心,说我的工作报告太烂,无法胜任我的工作。

电话那头时常传来她刻薄又尖锐的声音,好似语重心长、痛心疾首的说,“莹莹啊,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怎么对的起公司啊?你对不对得起拿这份工资啊?”

偶尔,在电话那头,我能听见她的小孩缠着她要抱抱被她拒绝的声音,也能听到她老公语气不善的让她赶紧挂电话。

真不知道她的家庭生活都是怎样的,家里人又是如何和她相处的。

同样,早起之后我也会接到老板这样的电话。

电话内容是一样的,各种PUA我。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通常在往公司开车的路上,也许是太闲,想找点事干,她信号不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一句话说十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对我长达一个小时语无伦次的羞辱后,她会又语重心长的说自己是器重我,才会天天花那么多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为了帮我成长。

偏就这样的鬼话我还是信了,她的话让我不断质疑自己的工作能力,不断PUA自己,更加拼了命地给她干活。

她喜欢开会。

从早到晚,我和市场及销售部门的同事要跟她开各种会,我跟她的会尤其更多。

慢慢地我发现很多会议她要表达的内容一模一样,甚至刚刚跟她讲过做了什么,她就忘了,又开一个会来问。

这样我每天的时间就是开各种无聊的会和不停接她无聊的电话,只有在深更半夜才能做点该做的事情,留给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

除此以外,我还要给她写报告,写各种报告。

她刚刚叫我把报告写成A的样子,我交上去,她会骂我为什么没写成B,写成了B,她会骂我为什么没写成C,过会儿又会要求我写成A,把我折磨的苦不堪言。

她骂人不讲道理,我偶尔气不过反驳两句占了理,她就会声音更大的去骂我,骂到我怀疑人生。

除了工作,我只能工作,周末、节假日也不可以休息。

我不可以生病,不可以请假,连做核酸也不可以。

我生病请假,她会说,“你为什么生病?谁不生病啊?生病就可以休假?”

我做核酸,她会说,“你为什么做核酸?谁让你做核酸的?不做核酸又会怎么样?”

有一次我的父亲生病住院,医院不停接到她的电话,要我立刻、马上交一份报告,什么理由都不能推迟,我不得不含着眼泪守在打点滴的父亲身边做报告,旁边是母亲没完没了的数落指责我不孝顺。

有一次实在熬不住了,我请两天假打算休息下,她从早到晚各种狂轰乱炸的电话和短信,她威胁我,“你以为你休假就可以不干活了?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让我不得不提前结束休假。

日子久了,越来越发现我不能反抗老板,我反抗一句,她便会威胁恫吓,“小心我把你干掉。”

就这样,我变得更加委曲求全。

我真的不想被干掉,我需要这份工作。

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吓得我不知所措,连说话都会畏畏缩缩地,没有底气。

长期的高压工作让我换上了失眠症,我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我的生理期也变得紊乱,靠吃中药调理着。

02

盛夏的时候,老板说要带我去谈一个客户。

我是很欣喜的,我们做市场的,最忌讳的就是在家闭门造车。

可是老板一直把我关在办公室给她开会写报告,我还没有机会去拜访下客户。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划了个淡妆,虽然长久以来精神状态不好,但是我本来就属于长得比较讨喜的那种,用同事的话说是气质又可爱,收拾了一下还是蛮招人待见的。

老板见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的样子,我还看到她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并没有多想。

老板那天也穿了一身套装,V领的打底让她的胸露得有点多,短裙把屁股包的圆鼓鼓的,虽说略微有些火辣,不过她平时也这样,我倒是见怪不怪了。

我们是坐着老板的专车出发的,上车的时候司机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没有在意。

一路上,老板一直强调今天的客户有多重要,说对方是负责招采的,只要搞定了,就是1个亿的生意,让我一定好好陪着。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南湖酒店,停下车后若有似无的似乎又看了我一眼,我暗自奇怪。

只是来不及多想,服务员便殷勤的把我们带到了酒店餐厅的VIP包间里。

我和老板是先到的,放下背包,收拾了下,老板又不厌其烦地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表情跟我说今天的客户有多么重要,一定要好好陪客户之类的话,搞得我还有些紧张。

稍作休息,我们见到了当天的主角。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一身西装,肥头大耳,啤酒肚几乎要撑破腰带下的衣服扣子的老男人。

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小男生,也是一身西装,拎着2个公文包,略带腼腆的样子。

很明显,老男人是正主,小男生应该是老男人的助理。

见二人进来,我和老板忙站起身来,老板更是一路猫着腰快步走上前握住了老男人的手,极尽卑微、满脸堆笑地说,“李总,李总,大忙人呀,见您一面真是太难了啦,感谢您能来呀,您真是让我太激动了啦。”

老男人也微微躬身,他的手反复在老板的手上摩挲了好几下才放下,油腻的脸上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裂开嘴便是一股子臭味,“毕总客气了,前阵子太忙,不好意思咱们今天才能坐下来好好聊,等久了吧,诶,”话说到一半,李总忽然转过头,紧紧地盯着我,“这位是…”

我被李总的眼睛盯地瘆得慌,有些不自在,老板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狡黠,她把我猛地推到李总面前,“来,莹莹,快见过李总,我们最重要的大客户。李总啊,这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市场经理,小姑娘美吧,叫她莹莹就行。”

“哦,莹莹小姐啊,美美美,幸会幸会,见过美女。”李总又咧开嘴,逮住了我的手一顿摩挲。

我强忍着恶心应付着,寒暄了几句,总算各自稍安可以坐下了。

可是老板却让我和她分别坐在李总两边,她热情的东拉西扯着好不自在,我却总是被老男人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我的身体,让我感到一阵恶寒,我几度往旁边躲着,可是看到老板不时投过来威胁的眼神,我不得不继续小心翼翼地陪着。

小男生则安静地坐在李总对面仿佛一个隐形人一般。

他只是偶尔配合下二人虚伪做作的谈话露出些恰到好处的表情。

不一会儿,餐桌上已经上齐了八道凉菜。

此时,老板忽然开口。

“李总啊,今天的天气好不好啦?”老板似乎心情愉悦的问着。

“好啊,非常好。”李总答的非常自在。

“那李总啊,您今天的心情好不好啦?”老板继续。

“好啊,好极了。”李总答。

“那我们可以开红酒了吗?”老板不怀好意的笑。

“好啊,自然要开啊,不然不就浪费了吗。”李总咧开嘴笑了。

老板于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她拿出她从公司一路带过来的拉菲,没有叫服务员,却叫坐在对面的小男生去开瓶倒酒。

我看到老板在把红酒递给小男生的时候用双手紧紧托着,她一直手把手的把酒交到小男生手里。

接着似乎还握了握对方的手,嘴上还叮嘱着小男生,“小伙子,你可要抓牢了,这红酒要是摔了,你可赔不起的啦。”小伙子连连点头到餐桌后面的柜子上去开酒。

老板于是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李总则眼神盯着我,似乎更是开怀。

那一刻我感觉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

气氛一时甚是诡异。

“李总,您从哪里找来这么青涩的小男生啊,赶明儿我也去找个陪我。”老板似乎是要打破尴尬,手摸着李总的胳膊好似撒娇般地对李总说。

“哈哈,这有什么难的,下次我给你找,今晚上你就先试试这个。”李总躺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

“哈哈,您倒是大度,我怕体力不支啊。改天啦,我今天晚上还有重要约会呢。”老板笑的花枝乱颤,胸前在波动。

我看到李总盯着老板胸的眼睛都直了。

二人荤素不忌的谈话让我更加的不自在,我敲敲往旁边挪了挪,有些不知所措。

一瞬间,在我眼神无处安放的时候,我看到小男生刚刚倒满了四杯红酒,然后意外地发现小男生似乎正在把什么东西放到靠近我的方向的最外侧的两个酒杯里。

小男生站的位置正背对着李总的主位,他身体微微往右靠了些,刚好又挡住了老板的视线。可是从我的角度,我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里的动作。

他没有继续往另外两个酒杯放东西,端起托盘转过身来,我来不及转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他却浑似没有看到,移开视线,径直朝我们的餐桌走了过来。

我两手握紧,心里狂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来到餐桌旁,我看到他竟然把两个不知道加了什么的红酒放在了李总和老板的位子上!

没错,就是刚刚靠近我的那两杯酒!

接着,他把剩下的两杯酒则放在了我和他的位子上。

然后我看到他冲李总和老板点了下头,笑了下。

那二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也笑了下。

小男生接着把托盘放回柜子处,镇定有序,不见丝毫慌乱。

我偷瞄着他,一度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他怎么如此淡定?

一瞬间我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要不要大喊出来?要不要叫服务员过来?要不要报警?他放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只在两个老板的酒杯里放了东西?他跟他的老板有仇?那为什么也要在我的老板酒杯里放东西?是什么?是毒药?他会杀我灭口吗?”

待小男生回来坐定,老板率先举起酒杯,“来,今天,我们SE公司,我,毕琦和我们的市场经理陆莹,特别感谢李总和,诶,那个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的啦?”

小男生忙举起酒杯,“我叫田立。”

“好,好名字。我们特别感谢李总和您团队的田立,”老板继续说着,碰了下李总的酒杯,还示意我和小男生也举起酒杯,“感谢二位能来参加今天的这顿晚餐,今天的谈话非常愉快,我非常希望我们本次合作成功。我先干为敬。”

我心中似乎有个念头要去阻止,却没能开口,然后我看到老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观察着老板的反应,隐隐地感到自己似乎还有丝期待。

我握着杯中酒的手都出了汗,却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喝的太急,几滴红酒顺着她的嘴巴滑落,一路流到了胸口。

李总连忙一脸垂涎的用手去给老板擦拭,来回在老板的那个部位磨蹭,“毕总何必这么着急啊,慢慢长夜,咱们慢慢喝啊。你看,我老李都不好意思了,我也干了,”说着,也一口干了杯中酒。

李总却是一杯酒下肚也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时间没到?所以二人还没起反应?还是那不是有问题的酒?”我心中暗自惊异。

然后只见李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继续对老板说,“行不行啊,老哥的肩膀借你。”

老板竟然毫不避讳,真的凑近李总,靠在了他的肩头,她一边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一边娇羞地夸李总体贴。

李总于是顺势把大手放在了老板的腰上,不停的在她腰间摩挲,且不停的往下探去。

老板浑然不觉,却转而用酒杯指向我和小男生,命令我们二人要把酒喝掉。

我举起酒杯,却是不敢去喝。

待见小男生毫不犹豫地也一口喝干,才大着胆子微微抿了一口。

谁知老板立马一个眼刀过来,“莹莹啊,还想不想干了,跟我们李总这样的大客户喝酒,这么没诚意?”

我试图挣扎,“老板,我不太方便…”

“什么不方便?就没有喝酒不方便的时候。”老板一脸厉色。

“毕总,不要对小姑娘这么凶吗。莹莹小姐,你不喝,老李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啊?”李总在一边继续在老板身上上下其手,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我,那个,生理期还没结束…”

“那就是快结束咯,老娘不管生理期不生理期,拿出诚意来,全部喝掉。”老板继续厉声说着。

我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小男生,却见他似是不经意间撇向我,似乎还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对啊,只有两杯酒加了东西,他们三个都喝了没事,”我心中暗想,联想起刚刚那二人一直不怀好意的笑,“莫非是…?”

那些人的龌龊事情我不愿再去想,只得强忍着又喝了一大半地红酒,只觉得酒一下肚,额头一阵发凉,两眼泪花的说,“老板,我真喝不下去了…”

这二人见我已经喝了一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却没再逼我。

又闹了会,众人开始吃菜。

我大口的喝了好几杯水,埋头吃菜,我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晕倒在这。

那边的小男生也是一直吃饭不说话。

李总和老板是桌子上的话痨,起初,二人还对这次的合作项目聊了会儿,老板还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来,可是没多久,二人的谈话便越来越不堪入耳了,李总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夸张。

“为了份合同,值得吗?又不是自己家的生意。不知道让你的老公和孩子看到了会怎么想。”我在心中暗自腹诽,微微有些头晕,连忙跑去了卫生间。

我在卫生间一阵干呕,恨不得把刚刚的红酒和那些肮脏的言语和画面全部吐出来,这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了,什么都可以忍,性骚扰我是忍不了的,我甚至已经有了辞职的打算。

待得回到座位,我却见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见到座位上老板们的包包还在,我安下心来等了会儿。

等了半天不见人,正要拿起手机打电话,却见小男生忽然出现了。

看到他我莫名的一阵紧张,我慌忙攥着手机,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

“李总和毕总喝多了,他们上去休息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会在这边照顾他们。”

“啊,”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会照顾他们?需要叫他们的家人来吗?”我弱弱的还是问了句。

“不需要,他们叫你先回去,我把他们的东西送上去也回去了。”小男生不慌不忙的回答。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多谢。我先走了,再见。”我拿起包,连忙跑走了。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即将要发生什么。

莫名的我的心中有些紧张,有些害怕,还有些兴奋。

我快步往外走着,忽然想到,司机怎么办?他还在等吗?要不要去跟他说一声?他会信我吗?我要怎么说?

正在我走出酒店大堂,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

“啊!”我抡起包包就朝对方挥了过去。

我正张牙舞爪,只觉被一个人使劲按住两条胳膊,然后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是我,罗成。”

我停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伴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罗成。”我有些惊喜。

“嗯,跟我走。”罗成拉着我。

我本能的跟着罗成走,半路忽然停下来,“那个,老板的司机还在。”

“他已经走了。”罗成头也不回。

“啊,哦。”我没有再问,继续跟着罗成。

我们上了一辆奥迪,却不是罗成常开的那辆,我们坐好,他启动了车子。

路上,他没有说话。

“你怎么会在这?”我等了一会儿,看向罗成。

“你怎么知道司机走了?”

“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吗?”

罗成不答。

车子在巷子深处一家咖啡馆旁边停了下来,服务员似乎早已知道我们的到来,立马端上来一杯热美式和一杯拿铁,刚好是我们二人的最爱。

03

我们在咖啡馆坐到了深夜,罗成给了我所有的答案。

李总带来的那个小男生,是SE公司1个月前跳楼自杀的男同事田磊的亲弟弟。

田磊29岁,有一个6岁的小女儿马上要上一年级,老婆前两年身患重疾无法工作,老婆的父母早已退休还有点退休金养老,田磊的父母却是农村出来的上了岁数,已经没有工作能力。

田磊家里还有个弟弟,就是田立。

田立比田磊小7岁,马上要大学毕业。

田磊14岁便辍学打工,早早的担起了养活全家的重任。

田磊对田立更是没的说,从田立初中起,便是田磊在供他读书了,兄弟二人感情非常好,田立对哥哥敬重的不行。

田磊辛辛苦苦的攒了一套房子,给全家人遮风挡雨。

所以,田家可以说都是靠田磊一个人在撑着。

田磊是去年加入SE公司做销售的。

小伙子很拼很有干劲,老板却看不上他。

按理说,田磊不过是个小小的销售代表,跟老板隔着好几层,是碍不着老板的眼的。

偏偏老板是个真正的碧-池,喜欢越级往下瞎管,把团队搞得乌烟瘴气。

田磊虽是个北方的汉子,却不是个糙汉子,他说起话来却文质彬彬,慢声慢气。

老板当着全体同事的面嘲讽他,“说话这么慢,你好会养生哦。那你工作还要不要做啦,也都这样磨磨唧唧的吗。”

不时地冷嘲热讽,田磊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于是老板再接再厉,“我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了哦,但是你这么大年纪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还怎么胜任这份工作啊,你怎么对得起公司啊,怎么对的起你家里的人哦,我要是你,都不如去死掉哦。”

田磊越怕,老板越嘚瑟,从威胁到真的要开除田磊,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当时田磊刚刚签了一个超级大客户,奖金少说十几万,却被老板直接拿走算作自己的功劳。

田磊离开的时候,老板还克扣了田磊的差旅费不给报销。

田磊心中有气,可有一家老小要养,他几乎要哭着求老板希望保住这份工作,老板却更来劲了,“哎呦,你跪下来求我啊,那我就可以考虑下留下你。”

田磊憋着火,真的跪了下去,老板却捂着脸咧嘴笑,“我的天哪,我开玩笑的呀,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怎么这么贱啊,滚滚滚,不知道的以为我毕琦欺负了你呢。”

几句话把田磊臊的不行,田磊站起来指着老板,“你,你…”

老板见田磊的样子却立马双手抚胸,一副害怕的尖叫,“哎呦,快叫保安,这要打人了…”

田磊最终没能做什么,收拾东西回家了。

有个代理商听说了此事,大骂老板不地道,同时他又很欣赏田磊,便邀请田磊到自己的公司做事。

田磊喜出望外,谁知没几天的功夫,事情被老板知道了,她竟然以断货要挟代理商辞掉田磊,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罗成身为销售老大没少劝老板,“你管的了自己公司的人,代理商的人可不是你能管的,何况田磊也跟你没什么过节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老板却一脸傲娇的狡辩,“什么管不了。我在这我就管的了,我的代理商,我的供应商都是我说了算,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他们必须要俯首称臣,他们不愿意干就滚蛋。”

这惊世骇俗的话一度被大家传扬开来,成为笑柄。

然而代理商面临巨大的缺货风险也没了法子,不得不告诉田磊先等几个月,等这波风险过了再来上班。

罗成也先安抚了田磊,告诉他工作的事情先缓下,自己也会帮他想办法。

谁知那个当口正是月底,老婆、孩子、老人、家庭各项费用压的田磊喘不过气来,他越想越气不过,拿起菜刀到公司要找老板拼命,却直接被拉到了派出所待了几天。

田磊回到家后,竟然就从10楼的阳台上就跳了下来,留下一大家子人伤心难过。

正在昭阳地产实习的田立得知哥哥的死讯,慌忙回家安排了后事。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安排好一大家子,田立便也要去找老板拼命。

此事被正在公司的罗成堵个正着,分析了利弊,讲了一通道理,才安抚住了田立。

冷静下来地田立不禁失声痛哭,他一生敬爱的哥哥啊。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哥哥是被那个贱女人逼死的,她凭什么好吃好喝的继续在那待着,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恶毒。那是一条人命啊!”田立不由的又哭了起来。

“你在昭阳做什么?”罗成拍了拍田立的肩膀问。

“实习助理。”田立擦了擦眼泪。

“给谁做助理?多久了?可能转正吗?”罗成继续问。

“给招财总监李大柱做助理,2个多月了,前面那个助理是我师兄跳槽了,那个李大柱挺不是东西的,对我们也是非打即骂,跟毕琦差不多是个人渣。他还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很喜欢乱搞男女关系,我应该可以转正,但是我不想干了。”田立义愤填膺。

罗成沉默了。

田磊虽不是罗成亲自招过来的,他却亲自带过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男孩,他也觉得田磊死的太冤了。

虽然他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对于老板,他觉得是该给她点教训了。

老板不光对我不好,对所有的直属下属都不好。

罗成那边也是顶着很大压力,没少受委屈的。

只是罗成心宽一向懒得计较,加之他本人工作能力极强又关系过硬,老板也不敢对他太过了,但是鉴于老板喜欢越级乱管,他的下属却是饱受苦楚的。

于是,罗成便叫田立先安分的在昭阳待着,因为老板正在同昭阳那边谈一个大的合作计划,对接人就是李大柱,老板会用供应商南金的产品去谈判,一旦谈成,老板将会拿到供应商5个点的回扣,金额近万人民币。

这么大的金额一定不会是现金,罗成有办法拿到老板收受贿赂的证据,借此让她滚出SE并在圈子里臭了名声。

田立要做的便是在此事沟通之间穿线搭桥,确保事情促成。

在二人的运作下,双方终于又出现了谈判合作的机会,也就是我也参与的这次晚餐谈判。

事发3天前,田立收到李大柱神秘兮兮的交代,一如既往,要负责倒酒。

田立明白这便是对方又给李大柱安排了潜规则的女人了,他要做的是在倒酒的时候把对方同时准备好的迷药放到酒杯里。

事情涉及到SE,田立便告知了罗成。

罗成大骇,让田立等他的安排。

在事发前1天,他得知是我要和老板一同前往赴宴的时候,便通知田立当天把迷药放到老板和李大柱的酒杯里。

田立在酒店提前开好了房间,并安置了隐形摄像头。

待到老板和李大柱状态差不多的时候,便将二人抬到了房间里。

我的心中一阵惊涛骇浪,良久,“所以,迷药是毕琦准备的?”

“是。李大柱自己不会去沾,事成了也是乙方自己公司的操作,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且他们也料定女孩子不敢说出去,只能吃哑巴亏,到最后利益都是他们的。”罗成看着我。

“呵。难怪我看到毕琦好像往田立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这个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她以为她是什么?我不过是她的下属,她把我当什么了?她以为她是个老板就可以操控我的一切了?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她当她自己是老鸨别人是她的姐儿吗?”我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罗成递过来一包纸巾,没有说话。

“怎么收拾她?我加入你们。”我擦了擦眼泪,很快悲伤化作愤怒,认真的看着罗成。

“毕琦带过来合同的电子版你有吧?”罗成正色。

“我有,就是我帮她起草的,法务已经审过了。”我答。

“重新打印3份,把南金的产品换成北陵的。”罗成说。

“这是…?我明白了。”我略一思索回答。

“不错,事情我们运作了这么久,自然是要做成的。只不过,不是帮别人做嫁衣。”罗成说。

“可是,”我不由的有些焦急,“毕琦醒了发现自己在李大柱的床上,这事情还能谈吗?”

“你放心,不管是谁在李大柱的床上,她都要这个合同。一旦她发现自己付出了更多,更不会甘心。不过,”罗成继续说,“现在就要打出来送过去,我让田立往他们的酒里多加了些猛药,他们不到日上三竿不会醒过来,今天夜里就要把合同换过来,明天就让他们把字签了。”

“好,我现在就去打,不过公章在财务那里…”想到公章,我不禁又有些担心。

“不用怕,只更换前两页的内容,第三页盖章页不用换,反正骑缝章最后才去盖。李大柱那的章也还要等他们回去才能盖上。”罗成早就想到了这一步。

“好。”我答,“不过,这样,毕琦还会受到惩罚吗?”

“他敢这样对你,就不会是开始那么简单了。”罗成认真的看着我。

看着罗成的深邃的眼眸,我没有说话。

罗成连夜把合同送到了酒店,田立半夜潜入二人的房间,将合同换了过来,将摄像头取走。

第二天,毕琦和李大柱醒来,毕琦先是一阵哭闹,骂李大柱不是人,还把李大柱的身材长相都狠狠地吐槽了一通,骂的李大柱脸色黑如锅底,才又忽然想起什么,赶忙从包里拿出合同,逼迫李大柱立刻就签字。

李大柱却是一头雾水,他只记得毕琦昨天晚上越来越热情,挑逗的他热血沸腾,然后二人就是一番云雨,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是人了。

至于陆莹,他早就忘了,他只以为毕琦这次为了合同要玩把大的,亲自上阵,却又后悔了。他起先一阵恼怒,死活不肯签合同,直到毕琦以要告他强奸威胁,李大柱才不得不签了字。

只是李大柱还是被毕琦骂的一阵窝火,签完字狠狠的给了毕琦两巴掌,打的毕琦脸瞬间红了起来。毕琦于是上去对着李大柱也是一阵抓挠,只是她哪打的过李大柱,又挨了几下,二人身上都伤痕累累的时候,服务员的敲门声才让二人停了下来。

二人收拾好,都一脸狼狈的出了门。

楼下,田立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总,毕总,我已经定好了午餐,二位可以去用餐了,房间这边还需要续吗,我来安排下。”田立贴心有礼的询问。

二人哪里还有心情一起用饭,李大柱跟田立开自家车直接回了家,毕琦也叫来了自己的司机。

路上,李大柱问田立,“昨天晚上是不是毕琦那个B-I-A-O子自己往我身上蹭的?她怎么今天还冲着瞎嚷嚷,好像是我强了他一样。”

田立,“是啊李总,昨天晚上毕总可热情了,她跟您喝着说累了,非要您抱着,还主动拉着您的手说要到楼上去休息呢。”

“哼,这个臭不要脸的B-I-A-O子。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签个合同我又不是不给,还装腔作势的好像她多不情愿,妈的。”

那边,毕琦头还是晕晕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上了李大柱的床的。她隐约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主动了些,可是她明明把药交给了那个小伙子,约定俗成,都是要给她们主家带过去的女人的啊,怎么不是陆莹呢?

“老刘,你一大早从哪过来,我昨天不是叫你等我吗?”毕琦看向司机老刘。

“诶,毕总,昨个您电话过来,我听您是喝多了,那边有个声音说叫我先回去,您在酒店歇下了,我就先回了。”老刘连忙回答。

“嗯,对,我昨天喝多了,谁跟你说我要歇下的?”毕琦心中却存疑。

“有点吵,听不太清,是个男的,声音好像挺年轻的。”老刘答。

那就是田立了,“先回我家吧。”毕琦说了句便不再说话。

她心里却依然在思索,“肯定是李大柱那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让田立干的,难道昨天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对我下手?他没看上陆莹?妈的,真TM恶心。”

“好嘞。”老刘回的痛快,只是心中也是一阵惊疑不定。

迷药是毕琦吩咐老刘去买的,身为毕琦的司机和远方亲戚,老刘也没少给她干事,每次的额外报仇并不多,只是他也是养家糊口的,但凡只是跑腿不涉及末端的事,昧着良心他还是干了。

毕琦在老刘车上打电话从不避讳,他知道,按计划这药是给陆莹用的,可昨天他收到毕琦要歇在酒店的电话就很奇怪,加上今天没有见到陆莹,再见了毕琦现在这幅样子他知道事情一定出了变化,保不齐毕琦还把自己折进去了。

老刘心中一阵后怕,生怕毕琦一下子翻了船,连带自己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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